孟祈安被合作方老板又额外放了一天假。

        因为宁屹洵看他输液架上挂着的几大瓶药水,估摸着得到天快亮才能输完。

        他离开前和孟祈安说第二天会来接他办出院手续。

        孟祈安不再好意思麻烦他,护士给他拔针后,他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缴费,但被告知已经有人提前替他付了。他让缴费处的医生给他查询了具体费用,记下打算等过后再还给宁屹洵。

        他欠宁屹洵太多,他不想让这些具象与非具象亏欠变成一个无底洞。虽然宁屹洵对身边的所有人都这样热心,并不是只是对其中一个人这么好,但他对自己的关心会让他觉得难以适应。

        孟祈安明白他们之间,并不只是金钱上的亏欠,他太懂那种剜心的疼痛,所以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年岁渐长后,孟祈安总习惯用大大小小的工作填满自己的生活,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有闲暇去过多思考自己的情感问题。

        但他明白,自己依旧是缺爱的人。

        原生家庭带来的很多东西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持续一生的潮湿。

        普通人的生长痛多为间歇性的几年,但孟祈安的生长痛是极其漫长的,或许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当然,他最清晰的一次生长痛在五年前,是伴随着骨肉撕裂的疼痛,尖刀直刺心头的痛。

        也是那时孟祈安才真正明白“生长痛”这个词的定义。有些东西,他注定是抓不住的,这个世界多的是身不由己和言不由衷的人,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原谅过去的自己,也不清楚当下的自己是否已经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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