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海市的冬季总是阴冷的,郁欢已经过了十五个这样的冬了。小时候还偶有下雪,他和曾经的父母住在老旧的步梯房里,一旦天空飘雪花,总是会和家人、小伙伴一起堆雪人。

        年代太久远,鲜明的记忆早已褪色,画面也如那沾了潮气的冲印照片,渐渐模糊不清。

        这一年的冬跟往常并没什么不同,一片萧瑟。郁欢并不在意外面是热是冷,花木是葳蕤还是凋敝,四季流转,不外是年复一年,岁重一岁。

        徐建飞工作更忙了,有时都没法接郁欢放学,每周都给他留了一千元现金当车费,不管是否用完。用不完的钱郁欢想存起来,但是开银行卡得要户口本和监护人。于是他想到了黄展弛。

        “没问题,你钱存我这,只会多不会少。”黄展弛一口答应下来。

        多不多,少不少的,郁欢其实没那么看重,他只是想在需要花钱的时候,能有点尊严。

        留了些做车费和必要之用,其他的全都交给黄展弛。他的物质欲望并不高,小的时候家境不太好也都过来了。

        令他宽心又不解的是,徐建飞从不过问他钱都花哪了,每周一雷打不动的一千都放在鞋柜上。存着,就是出了国,没钱也会被人看不起。

        不知不觉,圣诞节临近了。这洋节日,一向标榜与国际接轨的盛兰中学都给布置得流光溢彩,真当成自己要过的了。

        郁欢不愿去凑这热闹,也没有可以一起过节的人,只是周围都在闹哄哄地准备,他静不下心。

        晚自习时老师都不在,大概是聚会去了,教室里无人管束,都一个个像放出笼的鸟。郁欢只能收好习题册和笔,打算去教室外静一下,又想到外面也是一样的喳闹,还不如安心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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