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性事里用下流话调笑他弟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本质上,黎若比程霁阳自己还要在意他对外的形象。

        给情事后总是格外娇气的程霁阳用纸巾细致地擦拭完下体,又再帮助他将衬衫纽扣扣到最顶部那一粒——黎若眼看着他重又恢复到惯常里那个清冷庄重的样子,又欣慰地目送他去到筵席之间。

        他看着程霁阳熟练又游刃有余地在主位发言,接着又与许多人分别含笑寒暄。

        他看着他与每个人都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不过分威严板正,亦不似遥远天真的少年时期总对人献上百分百的过于浓烈的亲近热情,只在友好与持重之间,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微妙的平衡。

        少年已长成——在他无幸参与的时间里,程霁阳已然成长为此刻这般成熟坚忍的好模样。

        看着不远处的蔚乐员工们谈笑风生的草坪,黎若熨贴地微笑。

        一根烟的时间过后,他便识相地转身走开。

        “我哥他人呢?”

        怼到那个墨镜遮面、刚被自己刺激得冷汗直冒的活动商管理人面前,那个称呼,程霁阳倒是能毫无顾忌地叫出口……

        “程,程总好!额,这个嘛……”差一点,墨镜老哥的汗都要流光——他满心想的是,这个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哥他保镖!

        而这位蔚乐小程总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表情,许是刚刚进过酒的略显红润的嘴唇此刻是一副下撇的姿态,本应柔和好亲近的偏圆的眼型,眼底却也只有一片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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