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迟疑一下,瞥了一眼旁边的女官,杨宣娇马上会意,对萍姑和练彩师说:“你们都先去歇歇吧。”

        练彩师便与萍姑出来了,两个人晓得中间有些曲折,便也没有走远,只守在门前,以免别的人误撞进来,就那么坐在台阶上悄声说话,说的是“给配令”正月里颁布之后,馆里的姐妹各自星散,不容易遇见了。

        不多时,就只听杨宣娇在里面提高了嗓子,愤愤地说:“当年过河拆桥还不够,如今还要盘算人,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我通共不剩几个可靠的人,眼前有这么个细妹厘,见我待她好,便气不过,非要把她也弄到自家手心里去,我已经不与他争,偏偏就是不肯让我过一点舒心日子。”

        练彩师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登时就是一愣,这个“细妹厘”是指的谁呢?既然是东王娘差了人来说话,大约是东王府那边要人,杨宣娇不肯同意,东王府要的是谁呢?

        又过了半刻钟左右,那妇人从屋子里出来,经过萍姑和练彩师身边,也不多说话,只点个头便过去了,匆匆离开。

        见她走了,萍姑与练彩师这才重又进屋子里去,只见杨宣娇余怒未消,把手掌放在桌子上,喘着粗气兀自恨恨的,练彩师便笑着说:“王娘,不要生气,有什么事,悠然料理。”

        杨宣娇看了一眼练彩师,说道:“你还在说这菩萨话,正和你有关哩!”

        练彩师暗暗一惊:“王娘,是什么事?”

        杨宣娇冷笑一声:“咱们的那位东王,说是身体不好,不知是哪个爱献殷勤的,把你的名字说与他听,东王只怕有意要把你调过去呢。”

        练彩师一颗头登时就大了,杨秀清要让自己去为他诊疗疾病吗?总觉得有点悬啊,那一位东王杨秀清,许多个王娘,今天派人来的也不知是哪一个王娘,不能肯定一定是原配陈王娘。

        练彩师连忙问:“王娘,这事可定了么?我要怎么做?”

        杨宣娇一摆手:“你先不要慌,如今只是有人在东王耳边吹风,道是你医术高,年纪轻轻长得美,又是知书识字的,进退应对都有个风度,让人看着心里就舒服,东王这一阵又病了,或许找你去能给看明白,东王究竟是什么打算,一时也不知道,我们稍安勿躁,看他如何来,我们再迎过去,哼,我杨宣娇也不是怕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