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宣娇思绪飘浮,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又想到练彩师为自己按摩头部和身体的双手,如此灵巧,如此柔和,又有一定力度,那力道恰到好处,让自己很是舒服,按摩过一次之后,浑身舒泰,仿佛全身的血脉都畅通了,人都有点轻飘飘的,自从她走了,这一阵自己再没有找到合适的医师,天京城内郎中倒是尽有,只是男医师毕竟不好给自己按摩身体,找了几个药婆来,却又不行,手法上差得很远。

        尤其是自从阿彩走了,自己少了一个说话的人,阿彩虽然不是广西出身的老姊妹,但是她相当懂得人心,说的话总是那么合自己的心意,她也不是一味投合自己,有时候也有劝说,不过说话都有道理,又委婉动听,只要听着她说话,就让人心里熨帖,阿彩的按摩是让人身体舒爽,说起话来则是让人心头舒展,杨宣娇真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

        所以杨宣娇就更恨杨秀清,你要什么不好,偏要练阿彩?逼得我只好把她遣走了,省得你老牛吃嫩草,糟蹋了好端端一个姑娘。

        要说杨秀清今年三十三岁,按洋兄弟的算法,是三十二岁,在男人来讲,正是人生最精华的年纪,“三十而立”嘛,练彩师虚岁十九岁,比杨秀清年轻十三岁,年岁差别虽然有些大,在这个时代倒也不算很离谱的年龄差,不过杨宣娇总觉得是委屈了练彩师。

        另外在这天京城中,另外有一个人也在想着练彩师,就是庞月仙,庞月仙坐在窗边,看着夜空中那几点疏星,想着那位练阿彩姑娘一去半个月没有消息,想来应该是逃掉了,反正东王撒出的人手是没能把她追回来,东王派出去收“进贡”的人,领到命令顺便搜寻西王府出逃的女官,结果接连十几天没有消息,把东王气得哏哏的,东王气性大,想起这事便要拍桌子痛骂,本来东王对于这练阿彩,不是志在必得,未必怎样看重,不过她如今这样一逃,倒是把东王的性子惹了起来,这回可是不能放过了,倘若真给东王逮了回来,那一道关口只怕不容易过。

        不过已经是这么多天过去,想来那位练姑娘应该已经到了常州,或者无锡,甚或更远的地方也未可知,东王一时间鞭长莫及,乱世逃难自然也是艰难,路上千万不要出事,不过好歹不会落到东王手里,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想到练阿彩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庞月仙也感到很有些惊异,练阿彩这样年纪轻轻的,肚肠嫩,然而却如此硬颈,面对东王的威势,硬是不肯顺从,从东王眼皮子地下飞走了,虽然这件事不是自己做出来的,可是庞月仙只要一想到练彩师海阔天空不知已经到了哪里,就感觉自己也一阵畅快,仿佛是自己也解脱了一样。

        庞月仙拿起一本唐诗,随便翻到一页,正是对应眼前心情的一首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寻隐者不遇》啊,那练姑娘可不是已经云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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