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下班之后,崔银龙笑着对黄春甫说:“师兄,出去喝一杯?”

        黄春甫看着他,点点头说:“好。”

        医院附近的小酒馆里,两个人要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黄酒,一边喝酒一边闲谈,说了一会儿医院里的掌故,黄春甫仔细看了看崔银龙,说:“银龙啊,你来这里几十天了,觉得医院里面怎样?”

        崔银龙深有感触地说:“师兄,从前我以为,我中华的岐黄之道已经是博大精深,然而如今来了华人医院,才发现另有一番天地。说不上天外有天吧,但洋人确实有她们的一套,我到现在一看到手术,还是直冒冷汗,洋人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们这是解剖了多少尸体才练出来的?”

        一听到他说解剖,黄春甫登时一皱眉,摆摆手道:“银龙,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倒胃口的事情。”

        崔银龙一笑,也知道不太合适,一时却又收不住口,仍是又说了几句:“要说洋人真是邪性,我们中国的医术,对于人体并不是全不知道的,那些经脉啦穴位啦,都说得清清楚楚,未必比她们差,并不是一定要做那种事情。啊,师兄,这豆腐丝不错。”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黄春甫道:“银龙啊,有一件事我想劝一劝你,你可不要太介意。”

        崔银龙笑道:“师兄都是为了我好,我哪里会多心?我再怎样糊涂,也不至于连好歹都不知道了,师兄有什么尽管说,小弟无不听从的。”

        黄春甫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自从银龙你来到医院,吃苦耐劳,多有历练,医术进步很快,果然是后起之秀。”

        这不是黄春甫用话术来套崔银龙,平心而论崔银龙确实不错,他来到医院正是腊月里,马上过年了,华人医院因为是洋人的医院,不太注重春节,不像圣诞节那样长的假期,不过是除夕到初三这四天,几位医师助手轮换着休息一下,至于正月十五那就更不用提了,起初自己还担心崔银龙不能习惯,不过崔银龙并未介意:“作医师的哪还能想着过节?患者生病可是不挑拣初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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