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箱子,梁拙杨返回家中。他准备回房时,脚步停在楼梯上,转身又走到玄关拿起他爸的车钥匙,再次离开了家。
夜色寂静。
周斟躺在床上,怔怔望向窗外。
分明梁拙扬没做错任何事,他却把负面情绪都发泄在梁拙扬身上。
梁拙杨肯定很困扰、很奇怪……肯定生气了。
送他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不说,放下东西转身就走。
躯体再次冷了起来,周斟不由蜷屈四肢。
他感到自己内心最深处,隐藏在骨头里撕毁的冲动挥之不去,如同阴暗里滋生的植物,渴求明亮与温暖,又怀有嫉妒与厌烦,企图将明亮与温暖打碎。
周斟的身体畏冷颤了颤。
从未得到过,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得到后再失去。
与其等到被放弃,不如自己亲手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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