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喜堂内室里,窗台一角的紫砂镂空熏炉中正焚着凝神香,袅袅轻烟后,徐沈氏扭曲的面容显得愈发狰狞。

        “娘,他凭什么!”徐沈氏咬牙切齿怒吼道。

        老夫人一脸阴郁,不悦道,“你现在在我这里发脾气又有什么用?!你若是不逞这一时意气,现在那卑贱的歌姬就该跪在你面前敬主母茶了,至于你喝不喝,接没接稳,还不是你说了算!”

        “娘!”徐沈氏愤恨道,“我就是不想那个小贱人进门!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还没进门呢,老爷的魂就被勾走了,这若是进了门,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没有这柳七七,前头不还有个董慧慧吗?!”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男人哪个不好色?越是这样,你就越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度来,成天拈酸吃醋,你同那些小家子养的有什么区别?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正妻?!”

        徐沈氏红了眼眶,委屈道,“娘,我不是提了拂柳吗?谁想到她却是个不争气的,老爷压根就没去过她房中几次。”

        老夫人沉吟片刻,“拂柳那贱丫头,倒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心气儿那么高。才刚怀上便目中无人起来,连你这个主子都不放在眼里,这要是真生了个带把儿的出来,那尾巴不还得翘到天上去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锐利的目光剑一般射向徐沈氏,“琳儿,你老实说,拂柳的流产同你有没有干系?”

        徐沈氏愣了愣,嚎啕道,“娘,我可真是冤枉啊。拂柳怀上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若真是个男孩,我抱到我名下养着便是了,何苦造这等孽呢?”

        老夫人目光缓和了下来,“嗯,我相信你这点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娘,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徐沈氏拭了拭眼角的泪珠,平静了一些。

        “这柳七七是姑爷同僚所赠,何况都已经进门了,你再闹也改变不了现状了。要我说,当务之急,你一定要牢牢抓住姑爷的心,做出个贤惠样来给他看,他心里愧疚,自然就会念着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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