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才弄到点材料可以换点钱,但是时间长了恐怕他还是交不起房租。

        他平时一天算上两块钱一包的卷烟,吃十块钱的馒头咸菜,也挺节俭,不过总得交水电费什么的,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支出,日子过得可真是捉襟见肘。

        “哎哎,再不找份正经工作,不然又得麻烦大伯他们,”江洹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奈。

        作为中海市本地人,江洹在中海市还有大伯一户亲人,不过他住的地方和大伯家距离也远,平时能来往的机会不是特别多。

        这时候,江洹兜里那银灰色掉漆的黑白屏直板诺基亚手机响起了“铃铃铃”老掉牙的铃声。

        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老成笑意:“喂,岚岚,有什么事吗?”

        打来电话的是他的堂妹江岚,也就是他大伯江大川的宝贝闺女。

        江大川父女住在中海市郊区的清河村,江洹一年多前回到老家,小时候住的土房子早就给城市化建设拆迁了,找到大伯后,江大川就想让他和大伯父女住一块。

        不过江洹知道大伯母因为得了癌症去世得很早,大伯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白天去给人家公司当门卫,晚上当环卫工人扫大街,供江岚读大学就已经很辛苦了。他一个大男人,都这么大了可不好意思再让大伯操心,这才铁了心到老城区这边来租房子找工作。

        大伯没儿子,从小就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爱他,就算不住在一起,也经常让江岚打电话让他去大伯家里吃饭。

        想想江洹对大伯一家挺愧疚的,他回来都这么久了,也没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平时还得靠大伯救济。

        说出去他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够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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