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年幼无知”这四个字时,明珠暗暗吐了吐舌头。虽然皮仍旧是十一的皮,可里头的芯儿囫囵变了,她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说这话,确实有那么些倚小卖小的意思。

        不过赵七娘子打小受宠,合府都拿她当心肝肉似的宝贝,华珠也不例外。她喜欢这个妹妹,也没想过真要与她置气,见状皱着眉一拂手,豁然大度的姿态,“罢了罢了,与你个小丫头见识,我吃饱了撑的!”

        正说着,背后传来一道含笑七分的声音,拖着嗓子慢慢悠悠道:“谁吃饱了撑的?”

        明珠诧异地回眸,只见一位俊美威仪的少年郎。二兄赵礼鑫迈着阔步昂然而来,除夕这等吉日,男儿的打扮也务必周正,鑫二爷着绛朱色素纹箭袖,腰间坠宫绦,步履行径间英姿勃勃。

        大越文武兼重,文人骚客之流都兴着褒衣博带,赵家三郎便是其中一个。然而二郎却不同,这位二兄自幼筋骨佳,儿时曾请高僧算过八字,被批为将才,他好习武,拳脚身手在世族同辈里算是佼佼。

        习武的男儿言行爽朗,不拘小节,不似礼书那般循规蹈矩,自然对妹妹们的管束也少。是以明珠华珠都喜欢他,小时候时常一同嬉闹,后来年纪渐长懂了男女有别,可感情还是不减的。

        见二兄来,明珠面上绽开一朵大大的笑颜,甜着嗓子招招手,喊了声鑫哥哥。

        赵礼鑫上前,垂了眸子居高临下看过去,只见赵氏两位如花似玉的娘子蹲坐在廊庑上,他挑眉,撩了袍子在明珠身旁坐下来,道,“你二人倒是悠哉,不与母亲她们去剪窗花,却躲到这儿来谈天说地。”

        华珠侧目看他一眼,眉微皱,“二哥凭什么这样说,咱们就得陪母亲剪窗花,你就能四处瞎晃悠?”

        二郎半握了拳头干咳两声,“这哪里一样?我堂堂七尺男儿,剪什么窗花呢!”他说着笑起来,仰头望月啧啧感叹道,“今次之战,七王大捷返京,克复失城,威拭梁寇,实振我大越雄风!将来有朝一日,我定要像七王一般,顶天立地,征战四方。”

        明珠小手托腮,侧目,面色说不出的古怪,试探道:“听二哥这话,你心中对七王殿下极是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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