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底子太差,他很担心撑不到大周就会发病;就算是撑到大周了,别说是边关,整个时代的生产力水平,都让他极度担心医疗资源。

        不像在现代,他生病了有家人有朋友有组织有医保;在这里,他要是生病了,在这种情况下,大概就剩下被扔下车喂狼一个用途。

        钱,牛车上有不少。无论是能够换上不少钱的货物,还是这么一群牲口,就是抢来的真金白银也不少。但是,那些钱并不算是他的。

        这个队伍的构成太薄弱。如今是身处危险中,大家才能那么团结一致;等回到大周了,安全了呢?他们这二十个人,也不知道是原本那些匈人们是从哪里掳来的,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关系,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有些人,别看对付起敌人会腿软,对付起自己人来刀子扎起来可狠……

        身边多了个人,楚昊不翻身了。他一指头戳在阮白皱紧的眉头上,在碰上去的时候放松了力道,用一种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柔,一点点把阮白的眉头抚平。然后,他突然像是手指被烫伤一样,用力抽回了手,脸上一阵燥热,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一样嘀咕:“怎么皮肤滑滑的?”

        草原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游牧民族,千百年来都一直致力于进入中原。

        不说那些匈人,就是他这种出身,到草原才多久,一样皮肤干燥皲裂,尤其现在天气愈发寒冷,情况更加恶劣。没道理才这么几天,阮白就能把自己养出一身好皮,就是天天吃肉也不行。

        又伸手摸了几下,楚昊突然反应过来,喃喃自语:“嘁,我干嘛没事去摸个臭男人?”话虽如此,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手上还牢牢抓着一只男鬼的手。

        十天时间,跑死了两匹马,骑回来的这一匹要不是及时赶到,估计也够呛。他这一路根本就谈不上休息。现在,阮白在身边,似乎就平静下来了。

        一个时辰后,有人掀开车帘子,轻轻叫了一声:“大人?”

        楚昊猛然惊醒,手上握着的刀差点出鞘,好悬发现是自己人,赶紧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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