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划破长夜的寂静。可惜吵醒的就是荒驿里的几十号人,一些雇工刚爬起来就被两个值夜的驿卒给叫了回去。

        “没你们的事!”许六的年纪小,可也人高马大,这会儿脸一板,身上还挎着一把长刀,十几个雇工愣是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等到他们回到通铺点了油灯一看,才发现屋里面少了三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小心看了看关上的房门,才小声问道:“老高、猛子和豹子哪儿去了?”

        种地本来就是辛苦活,开荒更是。哪怕阮白这里耕牛农具都不少,也并没有多省力。毕竟那么多地在这里。那被犁翻起来的土块得用锄头一点点敲碎,那些土块表面是泥浆,下面还冻得跟石块一样。一天下来,整个人累得走路都能打摆子,躺到床上就能睡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三个人。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墙壁似乎一点都没起到隔音效果,让听的人都哆嗦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雇工中年纪最大的老庄发话:“把灯吹灭了。”

        外面的叫声实在太凄惨,几个年纪小的有点吓着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问:“庄大哥,你说这是咋回事?”

        “不会是主人家有什么毛病吧?”

        “听说有钱人怪毛病……”

        “闭嘴!”老庄突然低吼一声,“咱们这些天吃的什么,用的什么,穿的什么?赶紧睡,明天早点起来翻地,别当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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