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靳柔觉得,女儿此次落水必定不简单,这是她多年在皇宫生活中磨练出的直觉。而且女儿这次落水即使不是方雅欣和闵姨娘谋划的,也必然和她们脱不了关系,决不能轻饶……想到这里,靳柔眼中有寒光闪过。

        ……

        方雅歌再次醒来已是掌灯时分,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床顶上月白色的悬珠纱帐,方雅歌记得这是她在夏天喜爱用的颜色,轻薄软透的纱帐让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也变得朦朦胧胧的。

        身上盖的是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用的是蜀锦。每年从蜀中进贡入宫的蜀锦只有十几匹,舅舅每年都赏一两匹给她,但是由于她年纪尚小,压不住蜀锦的华贵,所以只能用来做了被面。

        这件事后来被传了出去,还曾有人说:“安宁郡主竟奢华至此!!”她当初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的,为此狠狠的哭了一次,自此后再也不用蜀锦的被子了。现在想来,那样做不仅伤了舅舅和母亲的心,更是趁了那帮嫉妒恶毒小人的意,只为了博个好名声就委屈自己,真是不值得。

        看着熟悉的一切,方雅歌不禁哽咽……旁边暖榻上便传来窸窣的起床声。原来是靳柔不放心女儿,所以宿在了拔步床西侧的暖榻上。

        “歌儿莫怕,母亲来了!”

        方雅歌转眼望去,看到急忙起身的母亲,因为起身太过于着急,衣服也不批,只穿着中衣就奔了过来……方雅歌精神再次恍惚,感觉到雪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靳柔试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已经不像下午那样滚烫了,高高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道:“这烧总算是退了!”

        看到女儿一身的汗,靳柔马上朝外喊道:“来人!”

        片刻的功夫,外面已经传来了陆续的脚步声,丫鬟们纷纷涌入,忙着给方雅歌净帕洁面,端茶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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