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的一岁一枯荣,山川草木皆是从前光景,靳砚琛目光逐渐迷离,看不清的雨雾,似乎有一个窈窕的背影渐渐走向远处,他竭力想要呼喊却没有办法发声,被铁链锁住的大门,他在那里等到了母亲杀人自尽的噩耗。

        最后的回头,靳砚琛已经失去了一切平静的权力,他用憎恶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笑了一声道,“您也大可不必忧心我过得太好,我对一切感情充满疲倦和厌恶,就连看到您,也只会为自己拥有肮脏的血液而作呕。”

        雪落得好大,靳砚琛费力抬起手,将窗台上那盆小小的山茶花抱在怀里。

        他每一步行进都十分艰难,也许在庭院里站了太久,寒冷剥夺了他所有的力量,剩下一具只为赎罪的躯壳行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视野里出现了一把白色的伞,便利店里最普通不过的透明长柄伞,却像一层无形的遮罩,光怪陆离的世界就此被隔离,靳砚琛仰头,看见了有比雪夜更为纯净的一双眼睛。

        简意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默不作声走到他身边去,瘦弱的手臂搀扶住他,让他膝盖不要弯。

        进了东郊,简意把所有的门和窗户都关上。壁炉被她烧的很暖,她站在那儿看了靳砚琛很久很久,最后走到他身后,选择给他一个永远不会松开的拥抱。

        后来这拥抱被不客气的门铃打断,简意去开了门,一位自称是靳董事长特助的男人站在门外。

        宋鸣递了一副字画给她:“简小姐,这是董事长送您的礼物。”

        简意静静打开那副字,力度极佳的一副好字,简简单单“云泥之别”四个字,每个字都好像张着口要咬她。

        她笑了一声叫住宋鸣说:“麻烦替我向靳老爷说声谢谢,不过他虽是云,我是泥,我却不想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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