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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太多的活动所累积下的疲倦,抵抗力也随之下降,身T所有的毛病全都在这时候一次发作,跨年夜热热闹闹地,在看完表演、倒数计时之後,四个人先去便利商店采买了一番,跟着各自都关了手机,一起窝在宿舍里举杯庆祝,闹到快天亮才睡;然而隔天一醒来,骆子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先是喉咙沙哑、筋骨酸疼,然後上吐下泻,在杨韵之手忙脚乱的安排下,把人送进医院急诊,医生诊断结果是重感冒,温度计一量,居然发烧到三十九度半。

        「闭嘴,不要吵。」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手上都还挂着点滴,杨韵之一力主张,说要立刻通知骆子贞的父母,也要打给李于晴,她跟姜圆圆、程采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骆子贞已经举手打断她们,「打给我爸妈,会急Si他们两个老人家;打给李于晴,则是会把我b疯,拜托你们行行好,让我睡一觉好吗?」

        她有气无力地,先打发姜圆圆跟程采去买点可以补充电解质的运动饮料,又发落杨韵之去跑腿办理那些什麽批价之类的手续,自己则在光线明晃的观察区里躺着。左右几床都有病人,看来急诊果然不分年节假日,谁要倒楣都是天注定的。

        不通知父母,她是真的怕家人担心,不通知大鲤鱼,她也真的是想给自己省点麻烦。昨天晚上,看完了学校里的音乐演出後,她们四个nV人在家狂欢,一直闹到凌晨,本来大家都关了手机,为的就是不想遭受任何打扰,然而当欢聚过後,回到自己房间,她一手拿着换洗衣物,准备进浴室洗澡,另一手则按开了电话,却发现上头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除了一通来自於关信华之外,其他的全是李于晴。

        应该是约好的吧?你们每个人的电话都关机了,我猜,今晚是属於你们的淑nV跨年之夜吧?今晚演出很顺利,而美中不足的是,往往表演之後,总能跟你一起吃消夜,但今晚却落空了。这是第一封讯息的内容,骆子贞顺着画面,手指继续滑动,李于晴的第二封讯息写着:我很喜欢在台上表演,这是我唯一拿手的事情,而我从来不介意台下有多少观众,因为我只喜欢看到你来看我。尽管今天没能一起吃消夜,但我已经很满足,因为,除了唯一拿手,这可能也是我仅有的、少数的,能为你做的事。

        「恶心。」此时的骆子贞,她躺在病床上,仰着头又再一次浏览讯息,忍不住还是啐了一口。

        能不能有那麽一天,灯光、音响都齐备了,而让我只为了你一个人演唱呢?我写了一首又一首的曲子,愿意一遍又一遍反覆为你弹唱,那你愿意一次又一次,听我这样唱歌吗?

        「当然不愿意。」一边看讯息,一边重复着昨天晚上心里的回答,骆子贞若不是顾忌着邻床的病友可能投过来纳闷的眼光,她还真想把话说出口,她想对那个发讯息的呆子说:「这年头,拿疏通二字来形容人际关系,是一种老派的用法;同样地,弹弹吉他唱唱歌就想把妹,这也没有新cHa0到哪里去,根本就是一种开流行倒车的做法!」

        你一定觉得很纳闷,演出结束後,三更半夜,天都快亮的这时候,我不乖乖在家睡觉,也不跟别人一起出去胡闹狂欢,却吃饱撑着一直传简讯,一定很奇怪吧?那是因为我今晚本来已经把所有时间都挪出来了,为你唱完了歌,我本来还想为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消夜。李于晴的最後一封讯息写着:本以为没人开着电话也无所谓,但哪知你家的对讲机也坏了。警卫不让我自己跑进去,所以,消夜寄放在警卫室,希望在被他们吃掉之前,你们已经起床下楼,又或者你睡前及时看到这些讯息,赶快把食物拎回去。我先回家了,晚安。

        看完讯息,她长叹了一口气。

        今天凌晨时分,读完这些文字後,心情也同样喟然。那时已经大半夜,她没有回电给李于晴,更觉得身T疲倦已极,有些懒得下楼去领取消夜,反正天寒地冻,食物就算一个晚上不保温也不怕酸败,大可隔天再下楼去拿就好,但哪里晓得,自己翌日竟是被姜圆圆跟程采给抬出家门口的,要不要还有点力气可以阻止,杨韵之已经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在床上休养太久,她只觉得自己关节几乎都快生锈,但在那三个nV人的严密监控下,又哪里有可以下床走动的机会?

        「我们遵照你的意愿,没有去学校散布骆大小姐病笃的消息,这就已经是给你最大的通融了,现在,请你回去床上躺好。」被发现一只脚偷偷落地,骆子贞有些尴尬,杨韵之毫不客气地把手一挥,叫她安分点。

        「亲Ai的,」骆子贞无奈躺下,但依旧忍不住说:「虽然我知道你是中文系的才nV,但是,病笃这两个字,应该是形容快Si的人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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