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村秀野凝视着陈家兴的眼睛:“不,我不怕死,但军人希望的是战死沙场,而不是吃错了某种不该吃的东西,像狗一样死掉。”

        “噢,我明白了,那我们的治疗能否结束呢?”

        “不能,医生不应该抛弃病人,这有违职业道德,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合作下去。”

        “你刚说过,人性随时可以转变为兽性,野兽之间好像不需要道德。不过,你既然还要治病,那就应该按照医嘱服药。如果还是觉得不安,我可以和你一起服药,除此之外,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吉村秀野眯缝起眼睛:“陈先生,我还没问过,你怕死吗?”

        陈家兴不作正面回答:“我当然不想像我的乡亲们那样死掉,你的士兵把他们弄得支离破碎,我看到很多人的内脏被挂在树上,那种景象……很怪异。吉村秀野先生,你在暗示什么吗?”

        吉村秀野阴冷地点点头:“不是暗示,是提醒!我也不希望我的医生会遇到这种不愉快的事。陈先生,从明天开始,我们正式服药治疗吧。”

        陈家兴的医术果然高明,吉村秀野正式服药两天后感觉就不一样了,他的膝、踝、肩、肘、腕等关节所呈现的局部红肿、灼热、疼痛都在逐步减轻。吉村秀野很高兴,他认为自己和陈家兴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拿破仑说过,世界上只有两根杠杆可以驱使人们的行动,那就是利益和恐惧。吉村秀野认为,拿破仑先生还不够狠,其实有一根令人恐惧的杠杆就够了,至于利益,那可不能给别人,这是留给自己的。

        吉村秀野正式服药的第三天上午,他突然感到不太舒服,他有些头晕,心动过速,四肢微微麻木,这种感觉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吉村秀野叫来陈家兴,想问问陈家兴的感觉,因为早晨他是和陈家兴一起服的药。

        陈家兴没等吉村秀野问话就告诉他:“你有些头晕,心跳加快,手脚微微麻木,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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