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谁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方先觉认为所有军衔比自己低的人,都该对自己毕恭毕敬;而蔡继刚根本没把一个中将放在眼里,他私下认为,国军大部分将领都是尸位素餐之辈,往往是军衔越高越草包,把仗打得一败涂地,那些上将、中将们居然还好意思挂着将星?
方先觉压住火,眯缝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蔡继刚。自从他一战成名后,还没见过敢对自己如此不客气的人,这个少将的胆子不小。他想起来了,以前听吕公良说过,这个蔡继刚是留美军校生,真他妈的怪了,上过美国军校又有什么了不起?方先觉一时还没想好,该怎么收拾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
方先觉和蔡继刚对视着,谁也不肯退缩。
电话铃又一次响起来。方先觉拿起电话,正要发问,电话里响起他熟悉的浙江口音:“子珊吗?”
方先觉心里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成了立正姿势:“校长,您好!”
肯定是薛岳刚刚告了状,蒋介石似乎火气很大,他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方先觉,你是个什么东西?没想到你深受党国栽培,事到临头竟然如此昏庸。敌人已逼近衡阳,而你方先觉还在和战区长官怄气,弃民族大义于不顾,成何体统?你还是不是我黄埔军校的学生?”
方先觉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声答道:“学生一时糊涂,校长……骂得好,如醍醐灌顶,令学生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请校长放心,学生一定勤勉有加,积极布防,固守衡阳,发扬第10军光荣传统,坚决抗击来犯之敌!”
蒋介石口气稍有缓和:“子珊呀,此战关系到国家民族存亡,衡阳得失尤为此次胜败之关键,望你安心固守7至10天,我必督促陆空军助弟完成空前大业,切记,7至10天!”
“是!”方先觉诚惶诚恐地回答。
这正是蒋介石为人处世的特点,对待部下总是以兄弟相称,显示出虚怀若谷的肚量,而部下们一听委员长称自己为“弟”,往往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能为委员长肝脑涂地。在中国玩政治,必须要制造些个人崇拜,这是领导艺术。当然这只是单方面的称呼,若是部下们主动和委员长称兄道弟,那就太不懂事了,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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