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四天了,日军的进攻持续不断,3连的阵地早已经面目非。阵地前那道十几米深的外壕几乎被炮火炸平,阵地上的植被也部被炮火揭去,裸露着红褐色泥土,战斗打响前新挖的1.5米深的交通壕和单兵掩体也已经消失,3连还残存的士兵们只能依托弹坑在射击,唯一不变的还是那无处不在的浓烈的尸臭味道。
满堂渐渐恢复了听力,他听见很近的地方传来轻机枪的短点射,满堂马上判断出,这是铁柱的轻机枪在射击,这枪声太熟悉了,看样子铁柱仍然坚守在地堡里。满堂决定去地堡里看看铁柱,看这架势,今天是有点过不去了,临死之前无论如何要见铁柱一面。
地堡里显得很拥挤,射击孔前的弹壳堆得像小山一样,铁柱干脆趴在厚厚一层弹壳上射击。副射手静静地躺在一边,他的脑门中了一颗子弹,天灵盖被掀去半个,白色的**混合着红色的血液喷溅在墙壁上。
ZB-26轻机枪最大的不足就是弹匣容量小,20发弹容的弹匣一眨眼就打光了,铁柱正要换弹匣,只见旁边有人熟练地卸下空弹匣,“咔嚓”一声插好新弹匣。铁柱斜眼看看,原来是哥哥满堂。
铁柱打了两个短点射问:“哥,有事吗?”
满堂拿起空弹匣边压子弹边说:“没啥事,就是想看看你。”
铁柱一扣扳机,打了个长点射:“哥,俺挺好的,你别惦记。”
“哥能不惦记么?你看今天这架势,咱兄弟俩怕是活不过去了,哥想再看看你,就这事。”
铁柱看了看射击孔外,停止了射击,他关上了保险:“鬼子退下去了,咱能喘口气啦!”
满堂身子一歪,坐在弹壳堆上,他叹了口气说:“唉,反正今天横竖是躲不过去啦,要死咱兄弟死在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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