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很亮,骤白的光从窗户爬进来,将室内的黑暗驱散了些。卧室很不大,也很空,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就已经是这件屋子里的所有财产。

        不算大的床上,Alpha背靠着床头,下半身被灰蓝色的被套盖着,上半身未着寸缕,紧实的胸肌,垒明的腹肌彰显着Alpha的好身材,偏白的肤色上留有几道暧昧的红痕。他左手随意的搭在床上,右手垂落在床边,修长好看的指尖夹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占了半张床,另一半的被子下撑起一个鼓包,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脑袋的主人发出很轻缓的呼吸声。

        右手抬起,猩红的火光亮了些,袅袅轻雾在Alpha眼前飘了一阵,慢慢散去后露出一张线条利落,立体精致的俊朗面孔。Alpha五官深刻,有点像混血。他眼眸半垂着,双眼皮的褶皱很深,睫毛又密又长,眸子幽深不见底,低垂的视线带着睥睨冷漠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冷漠不近人情。

        陷入易感期的Alpha一向没有理智可言,生理欲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官驰也从青春期开始都是靠抑制剂捱过的易感期,哪怕是没用抑制剂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失控过。他的身份背景让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那些被送来讨好他的,被他身份和外貌吸引来的,清纯的、妩媚的、可爱的、冷艳的,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所波澜,但这个第一印象耗不起眼的人却让他产生性冲动,还是个Beta。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次易感是被药物强制诱发导致的才让他有了例外的感觉,但他不能否认的是这个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占有他,标记他——如果Beta能标记话。

        这不是一个好的迹象,甚至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他是一个S级的Alpha,有着优越的才干和显赫的家世,他的伴侣也应该是一个和他一样优秀的顶级Omega,而不是一个Beta,一个最底层的、微不足道的Beta。即便他自己对外来的伴侣没有过什么定义,但从世俗常规来看,应该是这样。

        他第一次清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也顺便帮晕过去的Beta洗了一遍,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知道了Beta身上那股一直吸引着自己的味道是什么——柚子花,是Beta沐浴露的味道。一个住在老旧区的人,一眼就完全景的狭小空间,买的沐浴露自然也是最廉价的那款。官驰也在用这瓶沐浴露洗澡时频频皱眉,人工香精味让他反感,但奇怪的是,这股甜腻的味道残留在Beta身上时却变的格外幽香好闻,吸引着他不自控的呼吸变重,不应期比以往骤然缩短。

        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用手捻灭扔到旁边的垃圾桶,动作间无意碰到旁边睡着的人。冷淡沉静的视线落过去,Beta背对着他睡得很沉,如果不是Beta的哭声太凄惨,他最后一次差点就要进入了他的生殖腔。

        官驰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眉头很轻的动了动,眼底绕起一股烦躁。他掀了被子,起身下床,在沙发缝里找到自己手机,到阳台打了两个电话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回到卧室后他自然而然的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最大号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官驰也比晏里高大半个头,身材也健壮许多,但晏里的衣服一向宽大,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虽然还是偏小,但也没有很夸张。

        官驰也走到床边,正要再躺回去,忽的想到什么,眼眸沉了沉,拿了钥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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