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声很响,靳晏把水流开到最大,自己站在一旁发楞。突然,浴室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张原恺,他轻飘飘留下一句,“豌豆公主,还有十分钟。”

        靳晏牙关紧咬,索性脱下衣服冲进漫天水花里。

        张原恺这人,心狠手黑,说到做到,恨得人牙关直痒。

        浴室又没有钟表,靳晏只好尽可能快地冲完澡,用浴巾把身体裹严实,带着一身温热水汽推门而出。他赶出来时张原恺正在掐表看时间,眼神如同实质般上下游移,笑眯眯道:“很好,提前了两分钟,看来高材生不是不能按时完成任务。”靳晏不想去琢磨他这句话的背后含义,站在原地不愿前进一步,张原恺见状,笑容更甚。山不迎我,我自来见山,张原恺起身走近靳晏,低下头俯在他耳边低语,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你是挨罚才肯长记性。”

        靳晏退后一步,摇头辩解,“不,我没……”

        张原恺没那么多耐心听解释,直接将人扛到肩上,大步走向卧室,甩到床上。靳晏甫一落到床面,立马防备地直起身子,注意到身上的浴巾散开,又急忙低头去系,语气空前慌乱,“您先冷静一下,解决问题的前提是沟通,我们不妨坦诚一点。”

        “坦诚?”张原恺坐上床边,一手随意搭在靳晏小腿处,弹琵琶般轻拢慢捻抹复挑,靳晏半条腿都僵了也不敢和之前一样随意踢人,只把含怯藏怒的目光投向他。

        张原恺用手掐着那脚踝,觉得一手可握,头也不抬地问靳晏:“有瞒着我的事吗?”

        靳晏左思右想未果,又想起张原恺这人性格恶劣,最擅长无中生有、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最喜欢没事找事,先抛下一个模棱两可的鱼钩,再用莫须有的罪名逼人就范,心中多了一丝底气,开口答:“没有。”

        “回答得很迟疑,想什么呢?”张原恺比完脚踝,伸手向小腿处。

        “没有,在想我最近干了什么事。”靳晏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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