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正盛,已经是假期中的校园十分安静,四处连虫子鸣叫也不怎么听得见,到处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阿杰骑着单车路过学校大门,镇上的书店上了新书,他大早往镇上去买了一套回来,正要往教师公寓去,突然被保卫室的保安老孙叫住了:“哎,王老师请等一等,这里有你的信呢,早上邮递员才送来的。”

        “信件?”阿杰下车去接过来,信封是很简单的牛皮大信封,看着像自己投稿给哪家杂志社的回信,或者是订阅的书刊,阿杰并不在意,只是向老孙道了谢,上车回家去了。

        阿杰这些年都住在学校后面的教师公寓里,环境好,采光好,也安静,上下班更是方便的很,学校给老师们都分了房,只是很多教师们都有了家室,一家子住在教师公寓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便将房子闲置着,阿杰倒是很满意这个住所,他孤家寡人一个,住的宽敞自在。

        五十多岁的阿杰已经是学校里的高级教师,他教书水平一直颇受好评,虽然人沉默话少,但总也是温文和气,和学校里的同事们都是友好的君子之交,二三十岁的时候,总有好心的同事们替他C心婚事——甚至阿柯也十分为此上心,张罗着要替他介绍哪家的好姑娘,阿杰嘴上虽是应和着,但实际并无进一步动作。一开始大家也寻思着这么一个风华正茂、温文尔雅的男老师,怎么就找不到称心如意的nV友,后来随着年岁渐长,阿杰仍是我行我素、独来独往,大家心里也明了了,他是不愿意结婚的,便也就不再提了。

        阿杰吃过午饭,要给鹦鹉喂食,在茶几下翻找鸟食时候瞥见了那个大信封——早上从保卫室拿回来的那个,于是随手拆开,看看寄来的是什么。

        信封被随意的拆开来,露出了一个有着JiNg致花纹、底sE是红白的物件来,这种东西,他也算熟悉——他的许多学生们在毕业后不久,欣喜地朝他递来这样的卡片,满怀期待地说:“我要结婚啦,老师您可要赏脸来参加呀!”

        阿杰意识到这是一张结婚请柬,但是……他的心突然不安地狂跳起来,这份不一样,这绝不是一般的来自学生或同事的请帖,他急忙将信封翻转过来,去看右下角那串本应该第一时间去查看但他完全忘了这么做的地址,他如同被雷击一般,怔怔许久,那张请柬在他手边缓缓滑落下来。

        那封信来自那个自己无论如何不想回去、也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地方,十四街。

        信封里除了请柬,还有一封信,阿杰慢慢把信打开,虽然他从没有看过那个nV人的字迹,但他很明确地知道,这是当年自己在海边遇到的那个nV子的来信,他还记得,她叫阿宣。原来她最后还是在海岛落了脚,嫁给了当年十四街响当当的阿铭,如今阿宣的儿子阿梯要结婚了,新娘是阿柯和阿娜的nV儿阿乔。

        “阿杰先生,好久好久不见,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是当年在海边,听你说了一段故事的阿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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