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会没事的。”他的声音很平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都会好的。”

        我的思绪荡开,缓缓飘回过去。

        我爸走那年我八岁,李承宁两岁,应该是太小了,他对爸爸没有印象,高大男人的轮廓只残存在我脑海里,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就连我也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妈妈白天要上班,偶尔需要加班,在我尚且算不清加减乘除时就被迫承担父亲的角色,好在李承宁很乖,鲜少哭闹,只是太胆小,总是拉着我的手指要和哥哥一起睡。

        我高考时他还很小很可爱,等我大学毕业,他已经长得很高了,时间好似握在手里的沙子,无论攥得再紧,也会从指缝漏下去。

        我偶尔会和妈妈吵嘴,但李承宁完全不,他身上稳定的情绪气质我再有一百年也学不来,从一个小闷葫芦长成憋着满肚子坏心眼儿的大闷葫芦。

        我忍不住再次问:“真的会好吗?”

        李承宁没有回答我,静默时笼罩一层惨淡的乌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会有办法的。”

        “嗯。”

        傍晚时我站在阳台抽烟,李承宁推来轮椅,半蹲下为我脱卸假肢,我垂眸看向他,缭绕的烟雾模糊视线,我说:“幸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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