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很平凡,父母亲是勤奋的上班族,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家庭日。爸爸总喜欢在假日的时候带我们一家人去小小的旅行、露营,我和爸爸会在溪边钓鱼,妈妈则在一旁的露营车准备午餐,偶尔也会参与抓鱼的行列,是很幸福的假日。

        这样的日子在什麽时候改变的呢?似乎是我国小毕业的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到机场,他们一脸焦急的模样让我感到不解,妈妈只是将手轻放在我的肩头,对我说:「等等要好好跟弟弟打招呼,知道吗?」

        我点点头,却不明白所谓的「弟弟」为何会从机场出来?为何我们要一家人来接他?为何爸爸妈妈都很担心的样子?这些问题我想问,却只能yu言又止的吞进肚里。我知道,在这一刻不管怎麽问,爸妈都不会回答。

        「来了。」爸爸的语气带着兴奋感,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名小男孩,据妈妈说他b我小四岁。他的皮肤白得不像男生,额前的发丝过长稍微盖住他无神的双眼,高领外套几乎遮住他一半的脸,身材瘦弱纤细。他身旁跟着一名男子,男子的左x口别了一张工作证,虽然是日文,我却一眼看出那人是个医师。

        听着爸爸与那名男子讲着日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於是将目光摆在小男孩身上。他不如一般同年纪的小孩吵闹,反而安安静静待在男子的身旁。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抬眸直直望向我的方向,我愣了几秒,稍微撇开视线。

        在爸爸与男子G0u通的时间,我想着那是什麽样的人,经历过什麽样的事情,才会有如此空洞且绝望的眼神。我看见男子蹲下身与小男孩平视,带着微笑说了几句日文,拍拍他的肩膀便离去了。爸爸牵着小男孩的手走到我们面前,开心的用中文互相介绍:「这是我的老婆YUKI,这是我的儿子陈品旭,他是村上佑。」

        村上佑只是微微点个头代替琐碎的打招呼,爸爸妈妈对他说了些什麽,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从头到尾我的视线离不开村上佑。尽管,他什麽动作也没做、什麽话也没说。他的外套肩头上有些微Sh,我直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问:「日本在下雪吗?」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看我一眼,轻声附和。

        「村上佑这个叫法好麻烦哦,直接叫你阿佑吧。我是你哥哥,叫我阿旭,请多指教,阿佑。」我伸出右手对他重新介绍一番,其实没想过他会理会我,自言自语也好,只是想多亲近他一点。在我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他同样伸出苍白的手,小声回答:「嗯,请多指教。」

        他的手很冰,台湾的冬天不及日本的冬天,可还是寒冷cHa0Sh,他漂亮的手指被冻得有些发红,我笑着将他的手放进口袋,对他说:「这样就不会冷了吧。」他睁大双眼,腼腆的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很清澈、毫无杂质,能看到这样的笑容,我满意笑得更开心。

        因为过於开心的关系,以至於忘记阿佑为什麽会听得懂、会说中文,也忘了他为什麽会从日本来台湾。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也让我明白,阿佑不是不想说,而是他选择视而不见那些伤痛。

        阿佑来我们家两个礼拜了,适应得还不错,但依然沉默寡言,还会看着某处发呆。我相信时间久了,他也会像一般的小孩一样Ai玩闹。阿佑没有浓重的日本腔,说起话来就跟台湾人一样,偶尔他跟爸爸在讲我不能听的悄悄话时,都会用日文G0u通,那让我感到很挫折,因为无法跟阿佑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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