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做梦了,她又梦到原湘岫了。

        凌晨三点,她从那个梦里醒来,怅然若失的那种滋味一直萦绕在她心上。她彻底睡不着了,怔愣地下床,在摇椅上躺了很久。绸绿的落地窗帘被拉开,辽阔的夜幕上孤星寂寥,这里不是乡山野林,她也再听不见蝉鸣盛嚣。

        夜还是那样的夜,一千年一万年都是那样。

        可她却觉得,再也不一样了,时光是回不去的。

        夏天的夜,晚风熏然。

        庭前种了几树白色的玉兰,端是宛如玉胎。可是夏夜不该是这样的,在这样的夜风中,应当是在黄果兰、栀子与茉莉的花香中。

        风拂过微微敞开的玻璃窗,温文却倏地觉得冷了。

        她披了一条绸绿的毯子,巨大的黄金色花瓣簇拥在一起像是凝望夜色的眼睛;她的发微微卷,凌乱地洒落在颈项、锁骨、胸前,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触在冰冷的玻璃上,手上的温度渐渐氤氲着玻璃,那一处变得朦胧。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掌心贴上玻璃,整个身体都在依偎在摇椅里,摇摇晃晃的,她却哭了。

        沉默的哭声,没有呜咽,只是眼里下了一场雨。

        第二天,艳阳天。天空明澈,风远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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