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鸶琢走了。

        奉怀阅站在门口,没有伸手,没有追赶,身上的瘙痒感让他难以忍受,他恨不得马上去医院,可又浑身僵硬迈不了步子,仿佛被冰封在这里,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消失在小巷,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忍受的身体上的痛苦不过是一种偿还。

        他想要的东西在他说出口之前就被她拿出来端到他的面前,他竟觉得这一幕像惊悚片,可怕又让人心寒,他追寻了几年的东西终于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仿佛被迎头一击,打得他晕头转向,连将想说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都耗费了力气。

        转身回到屋里,打开保险箱。

        这两个动作竟然花了他一整晚。

        保险箱里有许多东西,他拿出遗嘱,随意扫了一眼,将他放在一侧,目光却放在里面的相册上。

        相册里有谈鸶岚,有谈鸶琢,也有她的父母,从她刚出生到读初中,再到她去了美国的西海岸,她生命中存活的每一刻都再相册里跃动着闪闪发光。

        她是一个在正常的幸福的生活中长大的小女孩,又被突如其来的灾祸毁了一切,她和他其实一样,生命轨迹都高度相似。他过去的几年被冲昏头脑,竟然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她没欠他什么,是他强加给她太多。

        相册上忽然沾上水渍,他抬头找着是哪里漏水了,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眼睛。

        假戏真做了吗?他问自己。

        他在保险箱前坐了许久,手里抱着那本相册,捏得他骨节凸起,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不是假戏真做,或许从一开始,假戏这两个字就是他对自己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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