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温度适宜,空调风徐徐吹着,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酒瓶里的酒就空了大半,对面的土老板侃侃而谈,时不时掺杂一段自己创业的伟大经历。

        谭潇悄悄拽了下西服下摆,衣服肩膀的位置有些紧,衣长有些短,做抬手的动作时衣服便向上窜了去,在胸前形成一条横着的沟壑。

        贴身穿着的蓝色衬衫熨烫平整,但由于不合身,这件不属于他的蓝衬衫存在感愈发强烈。柔软的布料,缝线的痕迹,在这间不透风的房间好似长出了细长的藤蔓,在他身体上缠绕、攀爬。

        于是他心神不宁,对方侃侃而谈的话语从耳旁擦过,空调的冷气在鼻间变得灼热。

        他心神不安,但面目平静,他平静地看向衣服的主人,池欲正安静认真地听对方说话,没有察觉他的异常。

        谭潇在心里叹了口气,尽力忽视那强烈的感觉,池欲带他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工作,而是希望他能在这份工作中学到些有用的东西来帮助他成长。

        可他现在既没有认真倾听客户的诉求,还因着私人感情总是走神,心思活跃的比隔壁小胖荡过的秋千还要动荡。想到池欲对他寄予的厚望,谭潇心底竟萌生了一丝惭愧之情。

        实在是不该啊,谭潇收敛心神,挺直腰背,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

        池欲的手指无声地点着桌面,余光里谭潇的身形动了下,他悄悄瞥了眼谭潇,只一眼,便不动声色地转移回来,垂眸看向酒杯时遮掩了眼底的笑意,不被任何人发觉。

        谭潇穿他的西服套装是与他完全不同的气质,如果时间充足再做个发型就完美了。不,并不完美,谭潇比他稍高些,肩膀也比他稍宽些,而他的衣服是量身定制的,所以衣服并不合身。

        “今天去见客户,你就穿这身去吗?”池欲接过谭潇手里的资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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