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帐凉,薄月色洒,满堂碎光。

        长歌仔细藏起这处蛇缚后出现的隐秘处,现在被他最不愿告知的人撞破。天策一瞬迟疑,长歌猛而施力将他踹下,蹬踩宽肩命其俯首。而天策再度抗命,踩着木板吱呀撑起酸泛的腿,连悄然坠下的床帐一起,挡走床头大半的烛光。

        天策将长歌翻成趴伏状,扯下颈后汗透的白绸,张口对那白肉咬下,像一匹未驯化的野狼在猎食,只遵循本能挟住猎物喉颈,在感受到剧烈挣扎时轻易咬断,涌出的是血液或其他,都一样灼烧喉咙。

        实在不是该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他对父亲的依恋,早就在学堂明白字词含义的时候变质。

        长歌季栩,天策李如生,栩栩如生。先生解释是书中言中或画中形容幻景活现眼前,他们这对假父子或许也是后来纸笔一句勾画过的茶余笑谈。

        “父亲当时为我起的名字,是什么用意。”

        李如生把他的父亲抱在怀,捧来季栩要把他推开的手,舌头舔得掌心湿漉,齿列品嚼掌根嫩肉肌理,细心收着力道,让这冒犯的行径看上去像讨好,而不是胁迫。但昏暗闪烁着不明的神情,随着逐渐深重的呼吸,好像刚才攀在身上的蛇灵,将长歌愈发紧缚。

        “只尽扇枕温衾之父子吗。”

        季栩不答,如今半裸的身躯全数落进李如生怀抱中更叫他觉不妥。长歌门人,凡事恪礼不逾矩,便是贴身女侍来濯洗躯体,也无从生出情愫。他自诩做得极好,除了这个亲自拾掇出的意外。仔细反思了十年,还是该李如生自行做解释。

        原是一页平常文字,后人却在如水淡墨中批红万千。

        才回拢衣衫,脊背忽凉,而后就是颈后濡湿的钝痛。李如生卸掉甲胄仍显粗砺的手,抹过颈上季栩喉口勃发脉息,轻轻试着灼热鼻息,见他吐息促急,便屈了一节食指,顶开润红的唇,再垂眼扫长歌吓得苍白的脸庞,仔细往上颚红肉试过,寸寸探抚,妄图拨出腔肉内里深藏的毒牙。

        蛇捉七寸,犹嫌不足,要以狼兽最锐的齿相迫,才安慰另一半吓得惊惶无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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