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不在的日子里，豆子接替了他的工作，曾经他是阎霖亲自指派到季层岚身边的打手，小九虽后来居上，但他毫无怨言，本就是技不如人，他甘居人后。
这些年他替季层岚解决了无数善后的工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早已丢失了事事都向阎霖汇报的习惯，或许是因为季层岚的那句：你要知道自己究竟忠于什么？是生死，而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豆子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季层岚的样子，他跪在阎霖脚边，卑微得直不起腰来，那投射过来的眼神，如粘鼠胶上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的老鼠，漆黑如墨，木然地迎接着自己已知的结局。
后来豆子才知道，季层岚当天是用感冒药制冰毒，被阎霖抓包了现场。而那个帮他每家药店采购药品的小弟，下场十分惨烈。
而如今场景再现，季层岚让他去大量购买药物和化学原料。
看着纸条上，一长串的，字都读不全的学名，有前车之鉴，豆子不得不打电话请示阎霖。
阎霖驱车赶过来的路上，黑云将天空压得很低，暴雨将至。
暴雨临近前的闷热让人烦躁，阎霖松开领带，卸下领针，在车内的扶手箱里翻出一颗薄荷糖，送进嘴里，一颗劲头不够，又连续塞了好几颗，直至口中那阵凉意重得，恍惚中变成了辣，他才感觉好受了些。
副驾位上丢满了他从住宅带来的戒断药物，散落的形状，零星与上次抓包季层岚的一地狼藉有些相似。
他无法精确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季层岚声泪俱下忏悔的样子，却好似近在眼前。
“我明明戒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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