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沉住气,虽然不知道天子为何会问他这种问题,但难得见到天子,他说:“回禀陛下,钱氏一直秉承祖训,忠君爱民,只是本本分分做着自己的生意,不敢有半分僭越。”
“当日你也在春华楼,知道朕为什么不抓你么?”
“天子圣明,草民自知有罪,不敢妄测天意。”
赵桓直接问道:“为何钱喻敢在春华楼抨击新政?”
钱穆心中一颤,知道重点来了,连忙匍匐在地上:“天子圣明,钱喻小儿信口雌黄,不能代表钱家,若是老太爷知道他在东京的混账事,定会打断他的双腿,将他逐出钱家!”
唐恪站在一边,一句话不敢说,这个时候说什么?你无论说什么都有帮助钱家洗罪的嫌疑,钱氏案督察院还未正式立案,未正式立案就什么都不要说,否则随时会被有心之人抨击为乱党,到时候五朝门外少不了一刀。
“听你说来,钱老太爷是支持朕的新政?”
“老太爷忠君爱国,不敢有半分对抗朝廷之意,此次草民前来东京,亦是老太爷派草民来的,为了访查东京新政,若是朝廷在东南推行新政,老太爷也好力配合朝廷。”
“那为何派了钱喻前来?”
“回禀陛下,南方局势错综复杂,江南东路、江南西路士族皆不愿意接受朝廷新政,钱氏家主病危,老太爷年事已高,钱喻志大才疏,不能服众,二老爷野心勃勃,这十几年,在两浙路、江南东路、江南西路,甚至荆湖路购买田产,又不折手段吞并海外订单,以此拉拢南方富贾豪强,为的是争夺钱氏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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