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娄师亮式神的史籍很少,我只找到过两本,都是宫内秘史。可见,此事在当时也鲜为人知。书里描述,他的式神是个妖异美艳的女鬼,性情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然有力在身,可以呼风唤雨,尝在午夜出动。”

        萧宓的心突然跳快了两拍。这些描述,都很吻合啊。

        “对了,这式神还喜着红衣。”厉鹤林笑道,“但据我考究,她或许不是鬼蜮。”

        红衣?萧宓嗓子有点干“是什么?”

        “虽然她的诸般表象与鬼灵无异,但我注意到典籍中曾说过,娄师亮的晚餐总是格外丰盛。娄府下人曾对外人吹嘘,娄府每月花在吃喝上的费用至少是七百两银子。后世评他奢靡,但娄师亮壮年丧妻,到死都未再续弦,膝下亦无所出,偌大的府邸上下不过十余人,还是连厨子花匠都算上。对了,他有三个厨子,分别做正菜和点心。”

        娄师亮独住府中,一个月花费七百两吃喝?这伙食标准比萧宓还高!如今卫廷上下倡俭,萧宓以身作则,规定自己三餐至多是三菜一汤。

        “您认为,都是式神吃掉了?”

        “娄师亮身体欠妥,胃口能好到哪里去?”有好身体才能有好胃口啊。厉鹤林笑道,“我更是看过一则秘闻,娄师亮曾有一次随军出征西境,遇上强劲对手。对方祭出驱邪镇魂的大杀器,却拿他的式神无可奈何,最后死得憋屈。”

        “时隔太久,如今也找不到更多证据。”他有点遗憾,“无从推断那式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萧宓心中忽然一动,“您方才说过,主人要将式神封印在某些法器当中,这才能自由驱使?”

        “那是当然。法器既能封印式神,也是它藏身的容器。”厉鹤林回忆,“我在东海曾经见巫士从竹笛中召唤出式神,是个福童子。但他并不能将这件法器收进身体当中,只可随身携带。我见过他连睡觉都抱着竹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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