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听到这里即恍然。

        碑文所记,至少这个部分是真的,只不过“花神”并不是掌管花草的圣灵,而是当时奄奄一息,不得不移识的曲云河。

        千岁也道“你倒是给自己选了个极阴的宝地。”

        “宝地?”曲云河苦笑一声,“这地方就是好过头了,我又从未攒过愿力,不知此法凶险,结果一觉睡了百年都不知醒。”

        当时他伤重难支,只来得及跟乡民做了约定,又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就陷入了休眠状态。此后能不能醒来,全赖天意。

        “在我自己的计算中,汲取地阴之力,我最多十年就能醒来。而针胎花灵汲取百姓愿力,七八年或可修成人身。这样,我便可以重返人间。”

        “你算错了。”千岁好笑道,“重伤的神魂如果从未经过特定的魂术训练,在极阴之地很容易进入强制休眠,要一直睡到神完气足才会醒来。这是你灵魂深处的本能渴望,在你无识无想的这段时间里,它会占据上风。”因此曲云河在懵懂状态下,一口气睡了近百年。

        曲云河一脸郁闷,他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千岁难得安慰人“至少你手握针胎花灵,有重新苏醒的机会,而不是和旧友一样,长眠地下。”

        燕三郎一直打量那块木头虚影。千岁早就注意到了,这时给他解说道“这是针胎花灵,就与你手中的怨木灵很像,但它年幼而且活着。曲云河在一百年前拿到它的时候,大概是快要成熟了,原想着用本地乡民的愿力去催发它。这样十年后就可以借用针胎花灵的躯壳,重新化形为人回返靖国。只可惜——”她瞅了曲云河一眼,“他头一次试用这些术法,不熟练。”

        燕三郎明白了“熟练度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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