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光膝盖上的重压终于撤去,他脸色冰冷疏离,这时候才微微垂头,拭去唇边渗出来的鲜血。

        黎寒光被羲九歌警告过后就静静听着,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烛龙尊神,那些人不及您儿子命好,只投胎到普通之家。可是,他们也努力活着。他们修为不高,乃是因为贵族、世家、劳役层层压榨,是这个世道让他们无法变强,到了您这里,怎么弱还成了他们自己的错?”

        烛龙冷笑:“一派胡言。你们说他作恶,他杀了谁?”

        羲九歌摇摇头,没有过多辩驳,只是道:“那我们便看着吧。”

        今早白帝听说烛鼓死时,心中毫无波动,但出于颜面,少不得去现场做做样子。他一眼就看出烛鼓身上的痕迹是假的,显而易见,有人想栽赃给黎寒光。

        羲九歌这些年一直在搜集证据,闻言立刻报出名字。烛龙听完,没一个认识,但可以辨别出来这些人的姓氏都不贵。烛龙更嗤之以鼻了:“一群草芥之民,说不定是他们懒惰蠢笨、资质太差,才在画卷中丢了性命。与我儿何干?”

        羲九歌眼角瞥了黎寒光一眼,语气中带上了警告:“他无声无息身亡乃是被我的阵法困住。我们两人合谋,谁都有责任。”

        黎寒光如他们所愿,不再说话,但眉宇间不见丝毫后悔惧怕。羲九歌接道:“我私自杀人,愿意领罚。但是,烛鼓之死是他罪有应得。天界刑罚不公,高门之后犯错毫无惩戒,这才导致烛鼓之流越来越肆无忌惮。我寻求公道不得,只能求助私刑。即便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同样做。”

        “不敢。”黎寒光微微垂下视线,平静道,“晚辈不过陈述自己看到的事情罢了。”

        赤帝最先到达,烛龙怒气冲冲赶来,看到座位上只有赤帝,不免火大。赤帝不紧不慢说了好些节哀的话,反正他是来看戏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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