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兴奋地爬上榻,一个个数:“这是给阿爹的,这是给我的,这是给弟弟的,这是给小妹的,这是给姨母的……唉,阿娘,为什么多了两个?”

        敢是自然敢的,黎寒光盼的是她不舍得。黎寒光无视就抵在他命脉的刀尖,紧盯着羲九歌嘴唇,说:“既然如此,那死前更得把某些事做了。”

        “哪需要为什么。”羲九歌说,“我是明净神女,生来拥有强大的天赋,永远花不完的财富和凌驾众生的权力。所以我越发要谨言慎行,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扰乱轮回。今日我为了自己的私心让谢家人永生,来日我就会为了更大的私欲,侵害六界利益。这样下去,迟早害人害己。”

        她总是知道如何激怒他,黎寒光紧盯着她,笑了笑,说:“你们不是退婚了吗?”

        黎寒光慢慢松手,羲九歌越过他,轻轻一踏便朝江岸而去。

        羲九歌听到“杀妻证道”的时候眉心就跳了跳,几乎控制不住体内的太阳真火,黎寒光按住她的肩膀,依然面带微笑,毫无异样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夫妻三年,他已不再像第一次亲吻那样只知道啃咬了,技巧娴熟许多,清楚地知道她每一处敏感。熟悉的触感勾起许多回忆,羲九歌不自觉想起过去一千个日夜里的荒唐和温情,他们曾像战友一样并肩作战,曾像普通夫妻一样散步闲聊,也曾在深夜放纵纠缠。

        黎寒光好奇,问:“你既然希望她们无病无灾,为何不给她们留不死药?清气迟早会消散,到时候她们还是会死。”

        “那也不是你。”羲九歌扫了眼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冷冰冰道,“放手。”

        谢韫玉坐在灯下绣平安符,她最大的女儿趴在榻边,问:“阿娘,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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