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纶咬了咬牙,将头磕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声泪俱下:“陛下,当时谢家惨案。小女又遭赵睿觊觎,实在是担心小女前程,又怕她真的殉了谢家。所、所以一时糊涂努力促成她去赵睿身边……小女心性高,一怒之下就要断绝关系……她是我的长女,是我的命根子。我一直想着如何修复我们父女之间的骨血亲情……”

        沈温纶说到最后声音里除了哭腔,全是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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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两年前的事情,谢观知道个七七八八。如今在沈家将那些不知道的细节拼成了。而他所不知道的,正是季玉川这个变故。

        谢观很难想象季玉川会那样对待沈聆妤。

        谢观长久地沉默着没说话,下面跪着的沈家人却是越来越恐惧。自谢观称帝,京中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第一次这么近地感受到对死亡的惧然。

        一片死寂中,谢观突然问:“她的那头小毛驴在哪?”

        “……啊?”沈温纶大脑一片空白。

        谢观由着沈温纶的引路,去了沈府的马厩。马厩里养了七八匹马,而沈聆妤的那头小毛驴卧在角落里。许是因为沈聆妤离家两年,她这头驴子疏于照看,有些嶙峋,再和骏马们放在一块,更显矮小干瘦。

        谢观漠然地看了它一会儿,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插到驴屁股上。驴子惨叫一声,吓得沈家人哆嗦。

        谢观恹恹挑眉,下令:“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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