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瞥一眼沈聆妤望着青柏皱眉的样子,心里生出一团无名火。他烦躁地抬手,修长的指微蜷探入衣襟,将衣领扯松了一下,好似这才能呼吸更顺畅些。

        看着青柏被五花大绑地押进来,沈聆妤顿时明白了,谢观只是将青柏抓过来,他应当还没有审问过。

        雨水无情冲刷着一切。季玉川心口闷痛一下,既而突然轻松。

        沈聆妤没有看懂他望过来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却隐隐觉察出了危险。她小声问:“押谁进来?”

        赵睿挑眉:“你这么确信能做到?季玉川,别耍花招。一个心里惦记别人的女人,孤可不收。”

        在沈聆妤冒雨跪在乾霄宫前为谢家人求情之前,季玉川也曾跪在那里,求赵睿周旋。

        望春楼里,赵睿笑着说:“孤只是稍微透露对表妹有意,她父亲因谢家出事如惊弓之鸟,竟主动下了药,向孤献好。有趣。如此也好,夫家被灭门、旧情人和父亲双重背叛。孤再以君子之风照拂安慰,向一个身处绝望之中的弱女子搭救,是最好的俘获芳心之法。”

        谢观望过来,对上沈聆妤的目光。

        他说好。

        十六岁的少年郎,曾视权贵为草芥,向往书中圣贤、山间云月、四时佳景。他跪在暴雨里,头一次深刻明白权势的重要。

        “我过不去……”沈聆妤声音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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