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回到寝殿时,已经是下半夜。圆床上,沈聆妤呼吸平稳绵长已经睡着了。

        谢观将脚步放轻,立在床边垂眼望着沈聆妤。

        因他还没有回来,沈聆妤留了床边的一盏灯。坐地灯龙凤相盘的影子印在幔帐上,也照着沈聆妤静好的娇靥。

        谢观眉头紧锁。他在沈聆妤身边坐下,拉过沈聆妤的手,去检查她手背上的淤青消得怎么样了,可有肿起来?

        谢观心中不大畅快,烦躁地将沈聆妤的手放回去。他手掌撑在沈聆妤的身侧,弯下腰逼近她的酣颜。他咬牙切齿,口吻阴森:“沈聆妤,你要是敢再想着他,看孤如何把你剁碎!一块块喂——”

        沈聆妤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谢观立刻噤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握住了咽喉,那句阴森森的威胁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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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年三十,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只不过因为国丧,不管是宫里还是民间,都是一片素色,无人敢悬灯挂红喜庆过年。

        沈聆妤自然对过年毫无期待,她唯一高兴的事情就是月牙儿的七日禁足要结束了。

        一大早,沈聆妤便坐在窗下,摆弄着昨天楚星疏给她的那盏小花灯。她小时候绣的兔子被烧坏了,楚星疏模仿着她绣的兔子重新来绣。沈聆妤指端抚着小兔子,在心里琢磨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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