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豪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扔在床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粗暴地抓起它,电话另一边的陈泽彬问他去哪了。

        “我碰到了熟人,和他们再逛逛。”

        ——听起来还算语气平常,应答如流,但陈泽彬看不到的是赵嘉豪正轮番换手脱下衬衫外套丢去床尾,目光还自始至终都紧盯着躺在Gen.G打野怀中迷醉的LNG中单。

        诚然,赵嘉豪从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想都没想过,即便梦里对Scout选手这般那般也觉得不过一个古怪且无厘头的梦。梦怎么能当真呢?可眼下亲眼所见韩旺乎摘了李汭灿的眼镜,掐住对方下颌把潮红的脸转过来,狠狠吻上去的时候,心底一股类似于护食的心情猝然而起,仿佛一壶未满的水在沸腾后竟毫无预兆地漫出来,竟一股脑儿地、铺天盖地地令他猝不及防,而此前都未曾察觉过这样临界。

        电话里的陈泽彬还在问什么时候回去,不知道话筒另一边的人为干渴的喉咙失去了言语能力,不知道赵嘉豪的沉默之下,目光赤裸地盯着李汭灿被磨吻发红的唇瓣;它们被濡湿,被吸吮,展露出一片脆弱的水色,像上了口脂一样艳红,感到窒息似的微微张开喘息,露出同样被纠缠过的红色舌尖和白色门齿——瞬间,一股奇异的灵光闪过小腹,令赵嘉豪无法遏制地感到勃起反应,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想把发疼的阴茎塞进那张嘴里感受被唇瓣包裹的湿热触感。

        李汭灿可以像平时舔嘴唇那样舔他的阴茎吗?

        他见过这位在候场时舔嘴唇的模样。那双狭长而略显清高的双眼会漫不经心地瞥向别处,粉色的舌尖从唇角沿着门齿轻扫进上颚,好像一个勾手动作,邀人进去一探究竟似的;那时他并不察觉自己的心情,条件反射地暗想了个肮脏的词汇——婊子,又为这无礼的冒犯之心感到微的歉意,但转瞬就消失无踪了。

        赵嘉豪跟随韩旺乎的手往下看去。倒像是刻意展示给他看,从衣摆探进去的手当着他的面摸到李汭灿仿佛少女发育未全的胸乳,肉粉色的乳头都从指缝间凸出来,被夹住、拉扯,又被指尖轻刮得充血,硬挺挺、红艳艳的,仿佛被催熟透了,敏感得令李汭灿在酒醉中发出小小呻吟,好像再经不起一点折腾,哼得像猫一样软绵绵的,听起来像在引诱他们去更过分些,或者,他能用龟头玩弄这颗小东西,任它被精液浇灌,就像李汭灿涨奶了一样吗?

        赵嘉豪为自己的臆想感到口干舌燥,从未想过李汭灿的身体竟如此色情,尽管在此之前,他曾下流地审视过李汭灿被队服包裹的身体—— 一切起因于他曾无意瞥见李汭灿的胸口,惊诧发现LNG的T恤被轻顶出两个小小的矮丘,让他为这一瞥感到羞赧的非礼勿视,可李汭灿脸色坦荡,LNG、BLG其他人浑然不觉,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为此如临大敌,自乱阵脚;曾奇出声问怎么了,他也实在难以启齿,面上发热,不敢言语地摇摇头,脑中却勾勒出白花的肉体,掩在队服之下的性器都因而蠢动起来,甚至梦里满是淫靡的体液,浪荡的喘息,和李汭灿魅惑轻佻的扫视。

        因此,赵嘉豪某天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把Scout选手当作一个同性对待,也并非是看作异性;他看着他,尚觉得面对李汭灿时总感到一种渴水饥饿的匮乏,以为是饭吃得少了,水喝得少了,遂坐下后几次举杯,却也滋润不了心中的干涸,反倒被杯壁的温热感烧得坐立难安,换言之,那张脸上承载着任何他无法、也不敢实现的想象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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