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绝望了。

        全完了。

        粉碎=san回光返照般的挣扎,趁乱抢了一辆车,勉强从自害=san的呓语中拼凑出的地址……他甚至都在开车时昏过去了几次,没有车毁人亡实际只能用奇迹解释,是祸津神保佑。跨越了如此之多的奇迹才到了这里,结果开门遇见的,是刚厮杀完的敌人……!

        山田说不出话来。对手会不会休战,有没有办法进行交涉,这些问题对超负荷的他来讲已是毫无概念的幻影,重伤带来的记忆断片,让他实际无法正常思考了。

        熄灭的求生本能与绝望化作了冰冷的黑暗。这就是报应吗。他恍惚地想,可能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在敌人手里战死,是另一种别样的慈悲。山田,不,控制者哆嗦着发起问候,至少要死得像个忍者。“domo,我是……”

        沙发上的灰发青年静静望着他。

        “domo,初次见面。我们是来零岛旅游的游客。三位身体很健壮啊,看样子是住在这附近的体力劳动者?”

        控制者不敢置信地站着。超能力者表现得像个热心肠的陌生人。

        “是被镇外的野兽袭击了吧?那可要赶紧救治才行啊。”

        控制者的眼眶中渗出泪水。“是,是的!实际是,被野兽袭击了!”他不由自主地哭泣了,泪水在血迹斑斑的面甲上划过丑陋的痕迹。他看上去是那样软弱无助,令人无法联想起那个狠心启动电网的忍者。

        任何一个大师都会叱责这般懦弱的弟子吧,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无血无泪的控制者,而仅仅是绝境逢生的人……是心中仍有柔软之处的山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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