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真帆说,“搞砸了。”

        公孙策在她身后站住,看孩子们在不远处踢足球。

        “没关系啦。我去之前就知道这趟八成够呛,请你来是想方便探探这人的底子。”他伸手推动秋千,女子的裙角在夜风中飘扬。“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情绪失控,憋了蛮久了吧?”

        “我两个月前就想转行了。”真帆低声说,“绫音回来之后赤口计划的回忆变得鲜明,每次在实验室中时我都在想自己的工作是否协助了另一些合法合理的不人道实验。你知道他们的底细,白大褂们从来都不是好人。”

        “你以前不会想这么多的。”

        “我现在会想。”医生闷闷地叹气,“我想只做个医生,帮你们治疗伤口,偶尔帮你们治治感冒之类的小病。我就只是为了钱和地位在工作罢了,塞西尔那白痴女人三天两头就因此数落我,现在到合众出差我还要挨她老师的批斗。想做个普通人当真罪大恶极。”

        “科研者总有这他们的狂热,你这样天资横溢又抱有常识的人对他们而言就像异教徒般难以容忍吧。”公孙策拍着她的肩膀,“但你说得没错,过度的狂热只会导向悲剧,这种事我们都见得太多了。”

        真帆紧紧抓着秋千索,她想起临走前与博士的对话。“柏奥利?她已经废了。”塞西尔博士不屑地说,“她和你是两个极端。你没有热情,她被自己的热情逼疯了。”

        那时她觉得塞西尔博士又犯了自以为是的毛病,如今看来博士的判断是正确的。塞西尔博士不将研究成果告知当年老师的举措,在如今看来居然算是怜悯。真帆能想象出博士会如何言说:就让她在自以为可行的路上消磨时光吧,省得她在看清现实后加倍疯狂。

        “柏奥利·达达里昂的眼神当时的教官一模一样。她很危险,那种人会为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公孙策拍拍她的肩膀:“我明白。我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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