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名大汉忙摁住那三哥,神情凝重地互看一眼,仍是方才那劝架的故作打趣道:「三哥您可别乱吼,指不定真把那江九夜吼了出来,您别吓得P滚尿流啊!」也不知是那三哥果真艺高人胆大,还是酒劲发作,他竟直接拿起酒瓮,咕咚地饮了一大口,笑道:「五弟,怕什麽?江九夜那厮本是再大,现下还不是只丧家之犬?没人愿意保他,哈哈!倘他落在咱们雁门六鬼手里,我定叫他生不如Si,b得他乖乖交出刀谱!嘿嘿......至於他身边那美人儿,就做大夥儿的三嫂子,那小nV婴嘛......啊!他娘的!谁打的老子!」那三哥面上吃了一拳,肥胖的大脸登时又红又肿,醉意也清醒了大半,方定神细看出拳之人,正是那男子!

        余下三人也看见了斗笠下的狠戾目光,不由向後踉跄了几步,那三哥却怒目圆瞪,吼道:「江......」一个「江」字方出口,脸上又是一拳,那三哥怒极,抡起双拳,对准了那男子的x口和小腹,迳朝他打去,岂知拳头甫触及那男子,却似打到棉花一般,软软地凹陷下去,力道全无,不等那三哥反应过来,那男子气运丹田,排山倒海而出,但听咯喇一声,那三哥双腕尽折,疼的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那三名大汉抢身扶住那三哥,那五弟忿忿地瞪着那男子道:「江九夜!昔日你杀我大哥二哥,今日又伤我三哥,此仇不报,旁人还真当我雁门派好欺负!」江九夜斜睨三人一眼,冷笑道:「你们不配与我动手,但...若拓跋会执意找我夫妇二人的麻烦,说不准,我会把他儿子的小命取了。」说完,他冷冽的眸光在那三哥身上停留片刻,复回到方才的座位上,而那五弟并其他两名壮汉搀着那三哥悻悻然地离去了。

        「不是让你别冲动麽?」那nV子抚着怀中nV婴,忧道:「都是当爹的人了,权当为了孩子,以後莫要再逞一时之快了。」江九夜厚实的手掌裹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江九夜虽自傲,却也并非不能忍之人,但若旁人辱及你们母nV半分,我纵是豁出X命,也要护你们周全。」「我不要你豁出X命......」那nV子话音未落,即被江九夜打断道:「槿儿,长安城已经不安全了,我已联络了承逍在城外接应,有什麽话等出城後再说吧!」说着便扶起妻子,向门外走去。

        二人方上马,便听见身後传出动静,却是那小二急匆匆地赶来,喘着气道:「二位客官的茶马上沏好,何...何不稍歇片刻?」身为白龙帮帮主之nV,薛槿自幼便识得江湖险恶,练就胆识与聪慧,方才江九夜说话时眼神闪烁,而那小二又过分热情地招呼,她立时觉察此事非同一般,转身向江九夜说道:「九哥,你当知道,我只求一家平安。」江九夜知晓此事已瞒不过她,惨然一笑,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又替她拢了拢鬓边发丝,不等薛槿反应,掌缘在她後颈处重重一劈,她闷哼一声,连同怀中nV婴伏在马鞍上。江九夜吹了声口哨,那马便驮着二人向城外奔去。望着夜雨中逐渐消逝的背影,江九夜不禁流下两行男儿泪,叹道:「让你们去守护九刀之秘,槿儿、微儿,你们可会怨我?」

        江九夜翻身下马,上前拍拍那小二的肩,那小二身子微微一颤,江九夜笑道:「别紧张,我这不是进来喝茶了麽?」那小二忙拉了凳子给他坐,又替他倒了茶,说道:「客官慢用。」低头转身离去。

        「且慢!」那小二浑身一震,不敢回头,只支吾道:「客...客官还有何吩咐?」江九夜微笑道:「坐下!一块儿喝茶。」他说得越是轻松,那小二便越是害怕,声音愈发颤抖:「不...不敢...」江九夜又笑道:「怎麽?怕我把你的胳膊也卸了?」那小二闻言,猛地抬起头,摇着手连声说道:「不,不,不......」江九夜瞧他怕的要哭出来似的,哈哈笑道:「放心!在我江九夜身边,没人敢害你!」那小二依旧神情紧绷,应了声:「诺......」小步移到他身旁,拣了另一张凳子坐下。

        江九夜见他正襟危坐的模样,轻蔑地笑了两声,端起茶杯,沿着杯缘缓缓将热气吹散,悠悠道:「周老板,看了这麽久的戏,不该评述两句麽?」那埋头记帐的掌柜的闻言,缓缓抬头,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江九夜,道:「江大侠好计策!不过,你当真以为叫上几个兄弟,便能保你妻nV和长安九刀无虞麽?」江九夜面上波澜不兴,一字一顿地说道:「周秀,你不必在此吓唬我,惜刀门门主早在城外接应,眼下应已平安回到翠微峰,只怕,你想取我的命容易,想得到刀谱便须费心了。」周秀哈哈大笑道:「江九夜,你仗着长安九刀,自诩天下无敌,杀了各大派多少英雄好汉!如今我们早已结盟,目的便是为Si去的兄弟报仇!现下,各大派弟子已在城外设伏,江家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听闻妻nV遇险,江九夜心中一凛,无暇顾及其他,双掌一翻,朝周秀攻去。那周秀外号「神算子」,所用兵器便是那时刻傍身的算盘。周秀自知内力不敌江九夜,身子一侧,避开那绵绵掌力,後举起算盘用力一挥,盘上一颗颗钢珠激S而出,刹那间屋内流星四溅。江九夜身法极快,先是避过了几枚钢珠,而後变掌为拳,直取周秀面门,周秀左手扣紧了算盘,右手在盘面轻轻一拨,一粒钢珠便朝江九夜眉心S去,江九夜运劲於拳,待钢珠飞至,劲势一发,那钢珠竟转了方向,嗖地一声,在周秀的小腹处打穿了一个洞。

        周秀摀着腹上伤口,见江九夜步步b近,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应对,忽见他脸sE骤变,发白的指节摁住右肋下方,指间汩出暗红sE的血,而一旁的那小二惊慌失措的握着一把匕首,尖端处也滴着血,周秀立时明白了,忍着伤口疼痛,笑道:「真是我一手调教的好徒儿!江大侠,无邪给你嚐的这道花谢花飞滋味如何?嘿嘿...服了这药,千万不能运功,嘿嘿嘿...否则......」x口一阵剧痛袭来,却是肋骨被江九夜的掌力震的尽断,周秀口中鲜血狂喷,却仍笑道:「好小子...我...我今日Si了...你也...活不成...哈哈...哈哈哈哈...」那小二见周秀惨Si,一时乱了方寸。转头又见江九夜眉头紧锁,眼神痛苦却含凶光,心中害怕已极,举着匕首yu再刺江九夜,岂料江九夜置之Si地而後生,一掌斩他右腕,匕首落地,另一只手捏住他脉门,冷笑道:「小小年纪便如此Y险,长大後岂非祸害!我无意杀你,可你的武功留不得!」劲道发处,经络俱损,那小二大叫一声,便已晕厥。

        江九夜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只感双腿酸软无力,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心知这「花谢花飞」之毒已攻入心脉,他瞥了倒在地上的那小二一眼,叹道:「我江九夜...今日...竟...竟要命丧这小童之手麽?槿儿、微儿,你们...可好?」江九夜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倒下。

        长安破晓的前一刻,彷若一座空城般Si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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