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山中的吊脚楼里充斥着浓重的苦药味,半躺在竹床上的人刚吐完血,笛飞声从灰白发的老人手中接过一碗腥臭味极重的汤药,硬逼着那人喝。

        “老笛你这又是何苦,我如今是内力全无且五脏俱损,怕是连这吊脚楼都下不去,治不好了,这口气即便再多吊几日也无法和你好好打一架,就不能让我走的少点痛苦吗?”那只惨白的手无力的推拒。

        “我现在就把方多病抓来喂你喝如何。”

        “出尔反尔不是你笛大盟主的风格。”

        “我说过,救他的前提是你活着,你若敢死,我就把他也杀了。”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顺了顺胸口强压下又一口血,即使自知没几天日子能活,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平静清澈,“你不会的,”见笛飞声挑眉,他无声的轻笑,“你也不用反驳我,你不仅不会杀他,还要让他永远不知道我死了的消息。”

        并不想揭穿那人自己给方多病写的绝笔信,现在还说什么不想让人知道死讯,真是可笑。

        “伤心和心死是不一样的,”仿佛知道笛飞声心中所想,那人说到,“事到如今,我知道你不想我死并非只是为了能再打一架,你我相交一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小宝,他……”

        话到了此处,那人微红了眼眶,“好,我喝药,能多拖一日是一日,只盼能活到你传他的平安信来。”

        “阿飞,阿飞!”楼下传来熟悉的喊声,笛飞声最后看了眼竹床上的人,暗道不好,方多病怎么找来了?

        “阿飞!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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