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离开后,谢知秋则独自坐在窗边。

        她托腮望着窗前池水中倒映的摇曳灯火,脑海中浮现出久远的回忆——

        “——知秋,若是我人还在朝堂,定会向圣上谏言,破例让你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然后入朝为官。”

        谢知秋离开白原书院后,有时,甄奕夫妻二人还会来探望她,甄奕也会看看她新作的文章。

        有一回,甄奕看完她的文章,便如此感慨。

        他说:“事实上,我前段日子去寻了尚在朝堂的友人,问他能不能试着帮你。破格设个小女官的职位,或者让你当个幕僚,亦或是想办法允你参加童试,什么都可以。不过……”甄奕叹了口气,再看谢知秋的眼神,便充满歉意。“你一向关心时事,应该也知道,当初圣上年幼,凡事都由顾太后垂帘听政。后来太后权势渐大,竟一度起了自立为女帝的心思,甚至穿起龙袍来。”“虽然最后太后在百官劝阻下罢手,且陛下年满二十五岁之后,太后也还政于官家,但在当下的朝廷里,对女子涉政是很敏感的。”“如今,即使太后早已退居幕后,参外戚干政的奏疏还三天一本。“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议任用女官,难免会被联想到当年太后干政的事。不光你要被当成靶子,上疏的人也吃不了兜着走。”

        谢知秋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根本没有丝毫的期待,但饶是如此,听到师父当真如此说,仍不禁失望。

        她问:“依师父之见,这等局面,何时可以改善?”

        甄奕叹气:“起码三百年内,没有改善可能。”

        谢知秋:“……”她停顿了一下,说:“师父,顾太后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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