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眼前的景致，顾云影的呼吸，竟有一瞬的窒息。
因为湖面太过平静，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夜幕沉沉，星河璀璨，寂静无声的北郡雪域之中，头顶上的无数星辰愈发闪烁，映照在湖面浅冰之上，仿若水天一线，月华如练，云影叠叠，好似人间与九天倒置。
“这就是烟华川？”顾云影喃喃道。
“是啊，这就是烟华川。”刘成手脚并用地说着，“你看，两边细细长长的河川，中间山谷里满满的一汪湖泊，像不像这天上的神仙将琼浆美酒倒入了酒杯之中，却又满溢而出？”
顾云影垂眸，细细地看了片刻，才缓缓道：“我觉得更像是……人间烟华。”
“那些倒映在湖面上的星子，像是人间的万家灯火。”
成江闻言，幽幽长叹：“灯火啊……”
他想起了当年在凡俗界时的上元节灯会，温暖的花灯挂满了一街又一街，他穿梭在昏黄温暖的灯火之中，周遭欢声笑语，他的母亲和朋友都在灯火璀璨朝他招手。
成江转身回首，是雪爪豹懵懂茫然的憨态，以及顾云影那张难得娴静的姿态，一双剔透的眸子直视着山川与星河。
殊不知，山川星河也入了她的眼中，熠熠辰光，让成江有一瞬的失神。
“小心，快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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