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烈日炎炎,连人们呼出的气息都多了一分焦灼,马行街的一个隐蔽场所搭上了彩棚,彩棚内琳琅满目,珍玉、奇玩、匹帛、动使(日用器具)、茶、酒、器物……一应俱全。

        在这一带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些熟门熟路的赌徒,平时无所事事,闲了拿几文小钱过来博彩,博中了就可以把彩棚上的各种彩头带走。

        柜坊内气氛热烈,人们却不敢高声呼叫喝彩,因为这种‘关扑’活动只在‘关扑之日’时是合法的,若在平常时候聚众赌博,那官府可不会饶过你的,轻者上缴银两,重者刺配充军,甚至会丢掉性命。

        “哼!你们是不是在耍弄你爷爷!”一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的人重重拍了下桌子,紧紧盯着彩棚里的玉壶春瓶,叫道“再来一局!”

        “哎,你还有东西典吗?可别说你那身破衣裳。”

        “爷爷有的是钱!”

        ……

        柜坊之外,一人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哎,小娘子,来了这儿就别走呀!”一个头戴纶巾,长相白净风雅的小生叫住她。

        头戴帷帽的女子轻笑道“奴奴正打算去报官呢,小官人就不怕吃牢饭吗?”

        男子笑了两声,要掀开她的帷帽,她拉下他的手,低声道“我今儿来是有要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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