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他刚说完这宽慰人心的话没多久,孟臾就开始发起烧来,谢鹤逸找陈墉过来看,无外乎就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孟臾侧躺在病床上,任由护士给她手背扎针输Ye。

        谢鹤逸委下身来用手背试她额头上的温度,滚烫的触感让他一下子蹙起眉,他没说话,转身去将病房半开着的窗子关紧,夜里风凉,冷风正是从那里吹进来的。

        然后拖了把椅子,坐在孟臾面前看着她,又伸手将掌心覆上她的额面,低声道:“你发烧了,烫得厉害。”

        孟臾JiNg神倒像是还可以的样子,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却不见困倦,只是声音有些哑,她说:“是你的手太凉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叫人于心不忍,明明是为他伤的,却还时时刻刻记挂着不让他觉得歉疚,言语之间更是不忘为他开脱,就算谢鹤逸心如铁石,此刻也难免百炼钢化成绕指柔。他叹口气,抬手给她拢拢被子,将枕头堆在她腰背后抵住,好让她能侧躺的省力些。

        孟臾心里盘算着,现在应该是个好时机,对付谢鹤逸这种心思复杂的人,最有效的办法永远都是删繁就简,打直球。

        她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异想天开,愚妄虚求,暗自下定决心后,孟臾叫他:“哥,我觉得伤口有点儿疼,你陪我说说话吧,转移一下注意力。”

        谢鹤逸自然不会拒绝,垂眸看着她光洁的额面,低声问:“……当时,怎么就冲上去了,不害怕吗?”

        孟臾沉Y片刻,说:“我没想那么多,那会儿情况紧急,也根本没时间想,就觉得你很危险,所以就……反正我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的,本来就是要给你挡灾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谢鹤逸寂沉的容sE稍动,却不知为何没作声,孟臾再接再厉道:“但后来我仔细想过,如果再来一次,就算不是冲动之下,是完全清醒的状态,给我足够的时间选,我也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孟臾眨眨眼,趴在枕上看着他,一字一句问:“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谢鹤逸一怔,沉默半晌,然后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屈起指节碰碰她的脸颊,“……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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