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是怎样一张张,一下下,将每一张令他心寒的照片完完整整看完。

        没有悲伤,没有伤心欲绝,甚至他都没有生气,这些天的每一个消息,看见的每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都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无暇去想,无暇顾及,他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办法对她生气了。

        可是,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回到那家医院,他要亲眼看看她究竟还在不在,她是不是还在等他。

        他连电脑都没有来得及合上,就只身跑了出去,为了不赶上下班时间的交通拥堵,他甚至舍近求远,另辟蹊径抄了一条小道朝他送她过去的那家医院奔跑。

        路边的街景像元宵闹市的走马灯,旁边的一切在飞快地从他的视野里向后退去,当他气喘吁吁到达医院的时候,那间病房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留下。

        “果然不在了。”

        话一出口,他就自嘲地朝自己笑笑,顾忘啊顾忘,你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干嘛还要浪费时间过来亲眼看看呢,非的要亲眼看到你所厌恶的一切才满意吗,才会给心里的那个答案画上一个红勾勾吗?

        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踏进酒吧这种地方,以前他跟赵以诺说,平生最瞧不起来酒吧的这些人,那时候赵以诺一本正经的问他为什么,他犹记得当时是这么回答:“因为这些人又懒惰又自私,不努力工作只会到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他们都是被社会淘汰下来的失败者……是社会的渣滓。”

        望着眼前放着的几瓶伏特加,他又自嘲地朝自己笑笑,还瞧不起别人呢,你自己还不是变成了和他们一样,还不是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被别人蒙在鼓里的大傻瓜,变成了你自己最憎恶的模样。

        伏特加深蓝的颜色,像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他,就是沉溺在深海抓不到救命稻草的旅人。

        手中的酒杯上倒映出一个女子姣好的面庞,他盯着那张脸,默默无闻地看了许久,最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赵以诺,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另一边,山猫强忍着对顾忘的歉意,来到公司想要看看他,娜娜说,男人之间的误会,无非就是一个不好开口,一个不敢开口罢了,而他相信与顾忘多年的交情,相信多年的兄弟情谊,于是鼓足勇气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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