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影不知该如何跟赵茗茗解释这些,只能以沉默应对,希望她过了这阵脾气,便不要再发作。这人间哪里还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都是那黑里泛着白,白中透着灰,揭开来一看,下面盖着的尽是一片鲜红的血腥。

        “好俊的马!”

        一声赞叹在店门口响起、

        接着一位身宽体胖,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画着春宫,极其艳俗的扇子,啪嗒啪嗒的扇在他那吐出的肚皮上。

        刘睿影一看这人,俨然一副土财主打扮,想必是这处镇甸中有头脸的人物。果不其然,这中年人刚一进来,那两桌酒客便纷纷起身,接连拱手问号,却是连那些个陪酒的风尘女子也不例外。从他们的话中,刘睿影得知此人唤做徐爷,名字不可知。

        “徐爷今日怎来的这么早?”

        店伙计朗声问道。

        想要上前支应,却是又害怕那河吏再度动怒。不过他心里一盘算,这徐爷无非是这镇子中的地头蛇罢了……怎么能与太上河相比呢?于是乎,他只如此招呼了一声,后看徐爷已经和那两桌酒客聊成一团,便也没有再上前请安伺候。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店伙计从刘睿影进店开始,便一直察言观色,卖弄口舌机巧。到如今,却终究是算错了一件事。那太上河虽然是个庞然大物,这处镇甸与之不能想必。但俗话说,强龙不雅地头蛇。他太上河的人再有能耐,也只是途经此地。吃过一顿饭,便要启程离开。而这徐爷却是世居于此,今日怠慢了他,等着太上河中人一离开,这店伙计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不论这黑道白道,官场江湖,但凡能混出些名堂的人,却是都不简单。刘睿影早就看到那徐爷的在长街对过定定的朝着店中看了许久。相比从门口那匹河吏的马上便可知道今日此地有大人物,不是他能开罪的起的。但他身为此地有名头响亮的存在,却又不可太过于掉价,以免日后遭人耻笑。却是说他徐爷见了太上河中的人后,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像徐爷这样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与面子。名声臭了,面子也全无。那日后在这镇甸之中,还有谁会买账?于是乎,便从那街对过慢悠悠的走来,行至门口,吆喝一声。明面上是夸赞那马匹,实际上却是昭告店里的人他徐爷来了。这样既给了店中那位大人物面子,却是让自己不至于太过跌份儿,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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