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中生长的就算只是一棵野草,也定然不会祈祷上天下雨,它只会拼命的把根扎的更深,不肯放过一寸湿润的土壤来汲取水分。而那些仰仗着老天的同伴们,就算是可以开出娇艳的花,也终究不会有这棵草活得久。

        沈清秋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悄然腾起些许慰藉。

        他对云台没有任何敌意,毕竟那是他曾经认为的“天涯”。一个人对少年时的热忱,在老了之后只会剩下温暖的回忆。就算是没有完成,最多也是些遗憾,万万不会有恨。

        现如今,看到李韵这位来自他少年时认为的“天涯”之中的后背仍然如此的有骨气,沈清秋的心中当然会觉得有所安慰。

        最可惜的不是失去,而是仍旧存在却已然败落。

        一条鱼死了,一盆花枯萎,难受都是暂时的。唯有看着一条鱼在水里痛苦的挣扎,一盆花被枯黄的叶所包裹时,才是令人最痛心的时刻。

        对于这一点,张学究的感悟应当是无人能及。他亲眼赶着自己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坛庭忽然变得误会不堪,这种无与伦比的悲痛是用任何言语都形容不出来的。当他自知无力改变时,便只能像养鱼人、养花人转过身去不再着眼一样,他只能选择离开。

        东海云台这处所谓的“天涯”只是沈清秋一段少年的热情,对于云台他并没有归属感,也没有感情。但坛庭发生在张学究身上的事情,他也同样经历过。

        最能伤害一个人的,永远是另一个人。

        最能伤害沈清秋的,永远是他的至交好友,狄纬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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