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霆民伸出手碰了碰她肩头,递过去一记鼓励安慰的眼神。

        局面稳定住了,陈霆民回过神来却发现陈嘉效不见了,老同事立马出声帮忙解释:“人家和一群朋友来的,自然是以那边为主场。”

        陈霆民表面上平和认可理解,其实早火冒叁丈了,气的是陈嘉效根本没把他这个老子放眼里,要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天有点阴,早上出现过一阵金光,躲在厚厚云层后面,给人春天已经来临的错觉,只是始终绽放不彻底,接近中午的时候彻底暗下去,又开始纷纷扬扬落雪,此刻路面已经积攒了一层薄冰,车轮飞碾而过,尘泥混着雪霜高高飞溅开,下的另一场雪。

        郊区没什么车,宾利速度很快,留下两道蜿蜒清晰痕迹,绝尘而去。

        马路上的足迹很快就被雪重新覆盖。

        陈嘉效直抵月亮湾,郑清昱的电话没关机,但如她同事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回应。一路上,陈嘉效心脏跳得很快,筋肉紧绷到某一个时刻不自觉抽动,总觉得风雪太大,怎么拂都拂不尽,有点置身北方的感觉,无论他怎么聚精会神,还是觉得视野模糊。

        两部电梯一直停在高层,陈嘉效猛拍控制键盘,转身跑进安全通道,空旷幽静的每一层楼被粗重急促的呼吸填满,他步子轻盈又快,感控灯都赶不及。

        一口气跑八层楼,陈嘉效肌肉涨得发酸,额间飙起一层汗雾,一手撑门框上,指腹快速精准输密码,一次正确,从胸口漫上一口腥气。

        他鞋都没换闯进去,像法外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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