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思绪难以形容的混乱,他看向皇帝,想提议让柳戟月换个殿宇避难,虽说对方有百十来人,但宫墙外的卫兵更多,待将消息传递出去,等人来救,也许花不了多少时辰
但柳戟月牵起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安抚,神色也全无慌乱,眼眸反如滴墨般的深沉。
太尉应当不是想逼宫,他淡淡道,只是被逼到了绝境,狗急跳墙罢了。
什么意思?
楚栖愕然地想,罗冀若是逼宫,也许还有千分之一的成功几率;若不是,他带兵杀入摘星宫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觉得自己即便嚣张跋扈至此,稍后皇帝还会有留他一命的打算?
柳戟月仿佛猜出他心中所想,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藏在给太皇太后唱戏的班子里进来的,等中秋宴散,夜色一黑,宫门落了钥,便悄无声息摸过来动手,大约是要杀了守卫,逼迫朕写下什么诏令罢。
楚栖脱口问道:陛下早就知道?
那怎么会?朕猜的罢了。柳戟月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火光,只可惜,还没摸进摘星宫就被守卫发现了,他们若是惜命,就该在被发现的当口便放火逃走,然而既然已经走到这最后一步,罗冀自然不可能放弃
最后一步?楚栖喃喃。罗冀有被逼到什么狗急跳墙的地步,需要走这一招险棋?他虽损失了手下一位能人,如失一臂;又被收掉了一半兵权,又失一臂,但皇帝毕竟没有对他重罚,官位府邸一动未动。
就算这些只是表象,未来他还是会受惩,但那些惩戒再大会大的过逼宫之罪?
柳戟月忽然看向他,卿可知道敬王离京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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